第1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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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道紫色的闪电立时划破苍穹，九九归一，万籁俱寂，褚颜在位列仙班的同时，也被迫舍弃了万般尘缘，她甚至来不及与暮尘道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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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彼时的暮尘呢？他刚吃完了褚颜做的长寿面，虽然不太好吃，有点儿咸了，但他却乐得自在，并坐在院子里的小树旁乘凉，盯着那副未尝下完的棋盘，准备等褚颜回来继续对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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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，别等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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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暮尘期待的表情，萧晗如咽苦胆，痛心疾首，明知归真界中全然是昔日的记忆，明知无论他说什么、做什么也根本改变不了，但萧晗仍半跪在木桌旁，道：“她回不来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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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，这次是一个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清晨，暮尘跪在蒲团上，手捻星月菩提珠，口中轻声诵着佛经，一抹清俊的身影仿佛要融进稀薄的天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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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仿佛要把自己的骄矜、信赖、天真、肆意，都尽数留在了这个清冷的小院之中，那些褚颜曾经给予他的东西，后来都随着她的不告而别和雷霆天劫，消磨殆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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诵完一经，暮尘起身行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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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晗看到他来到了三清湾，看到他虔心修习仙道，看到少不更事的自己替他挡了天雷，看到他永远地留在了此间浊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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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了，阿尘。”褚颜渡劫之时，祥云灵兽皆交汇于天际，望向远方繁星点点，想起自己与暮尘栽下的小树亭亭如盖矣，她朝着小院的方向浅鞠一礼，“与君相逢一场，褚颜三生有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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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没有我，你现在多半已经随她飞升了吧……何苦再来黄泉路上寻我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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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颜温柔悦耳的声音渐渐飘远，萧晗呢喃着，觉得头脑昏沉，一如在地狱受刑时般生不如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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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尘昔日的郎朗欢笑尚在耳畔，只是画面却已然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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