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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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玉笙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是被月霖莫名其妙的笑容而刺到，踌躇半步，他终于发出三个很轻的音节：“月姑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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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太轻了，轻到近乎消散在微凉的朔风里，也不知耳目不清的月霖究竟听没听到，但她却兀自摇了摇头，沉声道：“萧璠，当年我便和你说过，无名最初屠杀天涯山，开创了亡人谷，自那以后，入谷者需以一魂一魄为祭，从此堕落鬼道，以斩阴阳之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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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玉笙点了点头，“我记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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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霖问他：“那你可知，芸芸万千，缘何偏生你是天煞孤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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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她的，是一声再坦然不过的“我知道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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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霖半信半疑，“你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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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，萧玉笙应得更加决然：“我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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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……”月霖垂首跪地，似是忏悔，似是赎罪，“当年，是我没有告诉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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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没有告诉萧玉笙什么，她实在说不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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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她所隐瞒的秘密，足以毁了萧玉笙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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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月霖不能说，她不敢赌，赌萧玉笙可以抛妻弃子、摒弃六亲之缘，只为替萧晗燃一柱阳间的香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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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霖好像总是这样矛盾，她为了萧晗可以隐瞒所有，然后利用任何人去替萧晗出生入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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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褚寻忆是，对萧玉笙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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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又好像总是活在愧疚而痛苦的过去，她亲手递给萧玉笙的香火，如今却妄图偿还他注定难以成全的儿女缘；她亲手把褚寻忆送进了归真界，却也自废左耳，替他付出了舍去六识之一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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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诩铁石心肠，可到底人非草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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