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的剑挑人时,连神仙都得跪下来听响。”
顾璨站在阴影里,鬼物锁链罕见地安静:“东临家的锁魂幡虽毁,但七虚宗在北俱芦洲的根基未动。”他望向云海深处,那里隐约可见妖族残部的旌旗,“周密的妖帝法身虽碎,残魂却遁入了地脉。”
崔瀺的狐裘染着未干的血迹,却仍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:“地脉里藏着青童天君的半缕残魂,周密这是要学当年的齐静春,与天地赌一场。”他指尖划过袖口蛇形玉牌,牌面突然浮现出七虚宗密室的方位,“不过他忘了,北俱芦洲的剑修,最烦别人在自家地界撒野。”
话音未落,山道尽头传来靴声。十八位身着银色甲胄的剑修踏雪而来,为首者腰间悬着与青童古剑同款的剑穗,每片穗叶都刻着“守”字:“陈平安,我等奉剑魁之命,护送你们前往剑冢。”
“剑魁?”陈平安抱拳还礼,注意到这些剑修的甲胄缝隙里渗出淡金色血珠,“北俱芦洲的剑修,果然连血都是热的。”
“热不热,试过才知道。”为首剑修突然拔剑,剑尖指向陈平安眉心,“但你带着神道余韵踏入倒悬山,我们得先问过老剑条——”他身后十八柄古剑同时出鞘,“问你有没有资格,让人间灯火照亮神道倾颓后的长夜。”
宁姚的正阳剑应声出鞘,剑鸣与山腰间的老剑条共振:“要问心,我们奉陪。”
陈平安却抬手按住她的剑刃,碎瓷浮现的小镇虚影在剑风中飘摇:“诸位剑修,齐先生曾说,剑心不在剑上,在人心里。”他望向山腰间震颤的万柄古剑,“当年青童天君种下的桃树,如今开的是人间花,结的是众生果,这剑鸣,该是欢迎,而非问罪。”
十八剑修同时怔住。为首者的剑尖突然下垂,甲胄上的“守”字发出微光:“倒悬山千年未闻人间语,你这小泥瓶,倒像是从骊珠洞天走出来的第二尊齐静春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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