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一章决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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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总说，如果没有生下他，她就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父亲，而不是被困在婚姻内怨天尤人，终日郁郁寡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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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在琐碎的小事中吵得天翻地覆，而他被忽视得彻底，夹在喘息的缝隙里艰难生存，不得不学着去讨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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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能地想让母亲的脸上出现笑容，想要她温声细语地对自己说话，想要她的关怀，想被她抱进怀中，夸他是好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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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觉得是自己给母亲带来了痛苦，所以努力地将自己变成懂事的、省心的模样，尽量不增添她的负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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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最后还是被送往了乡下，又在不久突然迎来了妹妹的诞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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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因为母亲的哭诉而恨着父亲，他劝说她离婚，而她却在他不知晓的时候一次次地谅解父亲，背叛了还是孩子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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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认识到母亲没有办法真正地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出来，而妹妹在有记忆之后，也会重新步入他的后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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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妹是无辜的，不应该在风波中受到伤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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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能在陪伴着她时，尽己所能地填补父母缺失的关照与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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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她是他养大的妹妹，是他带大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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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却问他，他对不对得起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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颅骨内的疼痛久违地泛起，程逸洋痛苦地闭眼一瞬，再次睁开眼时，表情恢复了无动于衷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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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重提这些旧事，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，最后一次以子女的身份对父母说话，最后一次能够在他们的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和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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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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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问我，我对得起你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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