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改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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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蔽，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，只有书桌上数码屏里无声跳动的数字显示着时间的流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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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被世界所遗忘的一角，只够她独自蜷缩着疗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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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总是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紧紧地、蜷成一团躺在床的一侧角落，在不会拥有变化的黑暗自我封闭，妄图抵抗蚀骨侵髓的抑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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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处可觅痛苦的来源，仿佛这样难熬的感受与生俱来，她是漂泊在荒洋里的一抹浮萍，飘摇着找不到归宿的陆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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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时常会传来不同的动静，偶尔穿过门缝，溜入被子覆盖时留出来的空隙，钻进她的耳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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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絮絮低语的交谈夹杂其间，模糊着无法辨认，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哥哥在她门前询问、或是自言自语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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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于时间的流逝变得迟钝起来，昼夜在混淆的感官中颠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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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每当胃里翻涌的灼烧感迫得她蜷缩起身子，房门外总会适时传来木质椅面被压出的细微吱呀声。她只要起身打开门，摆放的椅子上永远会有一份尚为温热的饭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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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的菜品清淡，后来就渐渐变了花样，都是各式各样她从前爱吃的菜，还会贴心地搭配上小份甜点和洗净切块的水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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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记不住自己爱吃什么，也只会做些家常菜，自然不会想方设法地换着样式来，哄着她多吃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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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哥哥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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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雨瑶有时会生出错觉，自己像某种被豢养的小动物——即使藏在蜗居的窝里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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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她的胃口很差，吃不下多少，但后来慢慢也能吃下将近一半，椅子上便开始出现一张张小小的便利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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