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去的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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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和邱雎砚约定回国后见面,她坐自己家的船从上海过来,晚上才到。我和邱雎砚就提灯笼到渡口接她,她穿了一件茉莉黄淡芓紫蝴蝶印花的旗袍,梳了一个双圆髻,戴了一对珍珠辑珠,琉璃灯影下,明媚动人。当时下过一整日的雨,天边月光淡淡,风凉如水。我们走过拥夜的长廊下,她主动提起和邱雎砚是在他教的文学课上认识的,她不是学文学的,只是帮一位同学代课,她说她还记得那节课上,邱老师讲的是六朝诗歌……她很健谈、爱笑。我们一起消闲了几天,到园林看戏、夜游山寺、做菖蒲酒,算是我一生之中开心、得意的时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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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好啊。”春鸢点头感叹,听起来也会让她陷入自己的怀念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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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过境的傍晚,河水竟照夕天,过往的风把倒影揉碎得潋滟,爸爸一天的劳工也随之落幕了。跟随爸爸身后的她,看着这个在岸边洗围桶的男人,她对他的苦和恨不动声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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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的路上,爸爸告诉她,巷口新开的那间饭馆的老板,他认识,又指着流淌的那条河说,年轻的时候,他在那里撑船渡客,后来闹了荒,种不出什么东西吃,村子里走了很多人,到了别的地方去,也没有再见过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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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年月的事情,爸爸从来没有和她讲过。原来,从前和现在都苦难,她转过头望向身旁的河流,是不是只有它日夜不改。爸爸又说:“前些天,和饭馆的老板在巷口碰了面,得知他的饭馆新开张,还缺人手,我让你去帮他的忙,赚不到什么钱,也会辛苦一些,但不会挨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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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话说回来,你都学了什么诗?”邱绛慈平常不爱说话,但一说起来话就会没完,如果不是说到自己一时恍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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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鸢倒不会陷入,她抬起头看向邱绛慈的方向,观世音一样的手垂搭在榻边,朝她笑了一笑:“我不太记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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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她都记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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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雎砚告诉她,今年夏天结束之前会回来,不会再离开了,故教给她一首《七月》,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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