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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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铭泽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，“不过今天太晚了，你该休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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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安，小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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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流程？哪里来的流程？——陆壹思绪纷乱、晕晕乎乎，被哄着说了句“晚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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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庄铭泽下线了，他如梦初醒地关闭电脑。亮着的设备逐一暗下，房间又一次陷入沉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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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壹后推椅子准备起身，才发现刚才太过仓促没注意，掉落的耳机线被缠在了扶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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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头想解开，3.5mm的耳机插头还在因为惯性不断摇晃，像是他一直以来，飘摇无依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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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壹沉默地看了许久，终于像是被玩具惊扰的小猫一样迅速伸手攥住了线头，而后慢慢握在手心，抵在心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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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仍在比以往更快的频率跳动着，他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，眼神有些失焦，小口地用力呼吸。既害怕从梦中醒来，又期盼着早点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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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亮了一下，停留在微信的屏幕上浮现来自zmz的文字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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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mz：晚安，明天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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骗子——陆壹忍了很久，几乎已经忘记要掉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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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，哥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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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年前，盛夏，g市春光儿童福利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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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陆壹记事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，太阳整日没完没了地照着，在空地上站一会儿就觉得要被烤化了，变成一滩血肉模糊、难以辨认的液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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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——陆壹被得夹在中间，放空地想着，随着大流跟着社工的指示磕磕绊绊地念欢迎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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