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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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依言照做，和衣闭上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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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听见流筝轻缓的脚步渐渐走远，绕出房门，右手的手指微动，一枚金赭色的莲花瓣跟随她飘荡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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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，子雍正在喂几只兔子吃东西，见流筝出来，慌忙站起身：“师姐，你累不累，身上的伤还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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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摇头：“不必在这儿守着，陪我走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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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雍马上将师父的吩咐抛之脑后，连忙跟上流筝的脚步，小心翼翼地劝道：“师姐千万不要生师父的气，师父也是为了师姐的安危着想，怕你受人所欺，遭人所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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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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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幼生活在父兄如临大敌的庇佑下，这种事情并非是第一次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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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能责怪父亲，只能将季应玄送走，否则落在他身上的每一次伤害，都会成为她难以偿还的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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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觉得，失去一个能对她的烦恼感同身受、与她惺惺相惜的朋友，令她很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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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雍将她失落的神色尽收眼底，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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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口道：“那样一无是处的凡人，师姐为何这般舍不得他，师姐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？他能给的，我也能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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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觉得他孤零零的，有些可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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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的叹息声如飞絮，轻盈绵软，缕缕不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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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初我带他回太羲宫，就像当年带你离开破败的城隍庙一样，并非是想要得到什么，只是于心不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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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阖目躺在榻上，听着红莲花瓣里传出的声音，眉心微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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