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

过她手里的牵羊绳，握住了她的手：“我向你赔礼道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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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声音闷闷的：“向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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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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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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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在心里劝自己，一切都只是幻境中的权宜，哄她一下也无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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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薄唇轻轻抿起，低头在流筝耳边道：“吾妻流筝，夫人，娘子……你喜欢哪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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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顿时满面羞红，捂着脸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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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镜里映出红衣如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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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界的婚服纹章饰彩，竟然比他在掣雷城里披的红袍还花哨，倒是喜庆，映得人面如白玉，目似明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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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揽镜自照许久，将腰上的封带解开重系，又三番五次正冠理鬓，这才搁下镜子出门，往流筝备妆的院落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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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，季千里和一窝兔子抢草吃，不耐烦地将兔子们挨个踹了一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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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路过时拍了它脑袋一下：“大喜的日子，别给我砸场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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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推门找流筝，瞥见一抹纤红的影子，乌发高高盘起，插满了珠翠和花朵，尚未细细看清她的模样，却被妆娘大呼小叫地撵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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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！谁把新郎放进来了，快赶出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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妆娘一声呼喝，两扇门“哐当”一声在他面前关上：“婚前见面不吉利，马上洞房花烛了，到时候再举着蜡烛看个够，何必贪这一面？真是个痴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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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也在里头笑他，声音穿透门缝，比平日更多几分缱绻似水的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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