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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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轻轻靠在他肩头，叹息一声：“因为我在乎你，所以幻境一定会折磨你，借此使我忧怖。应玄，被业火焚烧的滋味一定很难熬吧，我不想见你再经历一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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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默然许久后说：“既然你知道我是幻境中人，我是假的，那就不要为我难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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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摇头：“我做不到，我知道你是真的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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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问她：“那你想让我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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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抬手指向西边：“西面地势高，岩浆流得慢，我想让你往西面去，好好保重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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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：“等你离开后，使我忧怖的只剩业火，我一定会倾命剑之力将其镇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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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思索后点点头：“明天一早，你我就各奔东西，你去太羲宫，我往西避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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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说：“如此最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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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，她枕在他怀里安眠，也许是因为幻境的原因，她比从前更坦然地依赖他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，睡梦里流露出担忧与委屈的情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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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心想，她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，从前被太羲宫一群几百岁的剑修宠爱着，远不到以一己之力承担天下兴亡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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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况还要面对无尽的怨恨与责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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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怕，流筝，”他轻声抚慰怀里的姑娘，“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，当你需要我的时候，我一定会出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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＊＊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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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羲宫虽然未受业火焚烧，但其景象比流筝想象中更加糟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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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数丈高的凶兽在宫中四处作乱，看它的模样，像一头发了狂的白虎，白底银纹，碧蓝瞳孔，牙齿与利爪上沾满了宫内弟子的鲜血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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