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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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月亮完全升起来时，流筝的剑骨恐怕又要发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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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眉心蹙起，流筝心中微微一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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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连忙说道：“不想去也没关系，外面实在太热了，还有游魂伤人，我只是想着……想在破开幻境之前，陪你再多看一看，走一走，你若是觉得累，咱们就在山洞里，哪儿也不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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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却执起她的手，亲密地将她揽在怀里：“我知道一个赏月的好去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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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月山上故景如旧，诗人们题在山脚石壁上的诗词却已被业火烧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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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知道，滞留幻境的时间越久，此方世界就变得越破败，她清楚自己不能任性停滞，可是望着季应玄仰面观月的侧脸，想象他会随破开的幻境一起消失，流筝心里便生出不忍，密密麻麻的，像急雨，像针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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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若有所感地回望，对上她专注的目光，心中怦然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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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高处岩石上，朝流筝伸手：“来，到我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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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并肩而坐，月光温柔明亮地洒落身上，季应玄解了外袍披在流筝身上，为她隔绝月光，流筝说：“我不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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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说：“你的剑术已有所成，不要再拖延，明天就将业火镇灭，离开幻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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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声音闷闷的：“可你会消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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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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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怕吗？不遗憾吗？”流筝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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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沉吟后叹息道：“爱别离，求不得，众生常受此苦，你若不舍，就对幻境外的我好一些，让他多陪伴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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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心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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