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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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楣提着她的木屐走出来，正撞见她把瓷瓶丢出去，撞在石头上，哗啦一声响，几枚鲜红的莲子滚在薄雪中，愈显血色鲜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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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望着碎瓷片久久不言，突然一弯腰，喷出来一口血雾，而后摔倒在雪地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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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流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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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楣心中一紧，赶忙上前，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，将几近昏迷的流筝从雪地里抱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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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如水，洗润他浸湿在雪雾中的眉眼，红衣胜血，被雪地折射的冷光映衬得更加浓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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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不定而强行运气，轻则岔气吐血，重则当场毙命，流筝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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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季应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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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不清是他的脸更疼，还是她的手更疼，流筝只觉胸闷气短，偏头又吐出了一口血，正要说什么，却被人三两下封住了穴道，全身不能动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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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轻声叹息道：“我给你顺气，别跟我的力量对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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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说：“你为何要救我，是想留着我的命继续折磨我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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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应玄不答，并指贴在她的剑骨处，与她额头相触，安抚她道：“静心，放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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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看见他的皮肤近乎苍白，细碎如霰的雪花落在他睫毛上，没有融化，反而结成一层薄薄的冰花。她望进季应玄的眼睛里，瞳孔幽深如长夜，透着极浅的金赭色莲花纹，还有她泪眼朦胧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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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驭使业火，如今身上却冷得厉害，仿佛仅剩的一丝热气儿都渡到了流筝身上，在她的血脉里游走，熨帖她，安抚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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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缓缓闭上眼睛，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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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积攒了许多狠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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