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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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剑骨已经碎了，唯有像凡人一样重新悟道，才能修得不老仙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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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镇灭业火时，她虽因未斩尽七情而未彻底练成神女剑，但最终刺穿季应玄心脏的那一剑，如一同贯穿了她的躯壳，有一瞬间她七情尽燃、六欲同灭，竟于无尽的深渊与业火的余烬中，一窥天道的本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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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道无情，成也一瞬，灭也一瞬，一瞬是世间千年，是爱恨起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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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立在丈余宽的雪山之巅，手持木剑指向茫茫苍天，从剑修初时的招式起练，一招一式慢慢体悟天道，慢慢修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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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尖的风雪穿过稀薄的空气，像刀刃一样刮在流筝的身上、脸上。她以此为师，以此为友，木剑簌簌飒飒，几回砍钝，又被风雪磨出刃，不过数十年的时间，已经被削成一张纸一样的薄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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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尖没有镜子，指腹磨出了厚茧，流筝照不见自己的模样，也摸不着脸上的皱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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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并不知晓自己仍如刚上雪山时那样年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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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，只是日日去种下雪雾圣莲的冰湖边徘徊，隐约看见冰层下闪着幽蓝色的光，雪雾圣莲的种子抽芽后，一年比一年看得见长势，像一根威力无匹的长枪，即将破冰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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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间的某一天，宜楣突然前来山上拜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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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带来了山下的消息，也带来了一个大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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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与问津成婚已满三年，问津在太羲宫居住，墨族的事尽数交给了缘溪，”宜楣说，“缘溪一直计划着将墨族外迁，这些年终于找到一处开阔的山水，既与尘世接壤，又能陶然安居，不必局促在周坨山的山坳里，以后墨族也能发扬光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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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筝拂去剑上的雪，微微笑道：“那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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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山上待得久了，她几乎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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