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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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樱知道, 自己又做梦了, 这两年里不知多少次做过这个梦, 梦见她最后逃离裴羁的那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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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梦境里马匹会失去控制冲向悬崖，裴羁会在最后一刻救下她, 她会用匕首刺中裴羁, 随即是铺天盖地的血色, 她在茫然中醒来, 心悸着，久久无法平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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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没有声音，灵魂仿佛飘荡在半空, 安静地看着梦中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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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匹冲向山崖，裴羁抱住了她, 她握着匕首刺向他的心脏, 铺天盖地的血色中他怎么都不肯松手，他靠近了, 又近了, 在她耳边颤抖着唤她：念念, 别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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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, 苏樱听见了他的声音。如此真实, 像是他贴在耳边唤着她，甚至她还能感觉到呼吸拂着皮肤的灼热。苏樱猛地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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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快到无以复加, 在久久无法平复的悸动中起身下床，慢慢走到窗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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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冷得很，沙州这边总是这样，白天酷热，夜里寒冷，苏樱抱着胳膊向外望着，为着隔热的缘故，这边的房子窗户都不大，从这里望出去，只能看到方寸大的天空，和天幕上弯弓也似的残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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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念。方才那一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，哀伤，缠绵，让人的呼吸都跟着凝住了，苏樱沉默地望着，天边一点点发白，天要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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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州城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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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念念！”裴羁叫出了声，猛然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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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篷里，随行的度支员外郎宋捷飞被这一声惊醒，一骨碌坐起来：“裴相，出了什么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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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。”裴羁定定神，“你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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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捷飞疑惑着重又躺下，不久后帐篷中再又响起绵长的呼吸声，裴羁瞪大眼睛躺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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