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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昭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,到最后也并未向人介绍自己的身份,钟钧先行离席,他便也跟着离开了。而厂房内的其他学徒,却依旧安安静静留在原地,没有一个愿意先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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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临自然而然又成为了那个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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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简单收拾了演算用完的草纸——可见这回钟钧大师出的题目的确不容易,连他都难得动了笔——薄薄几张草纸被他放进怀里揣好,裴长临走出厂房,找人打听一番,又去了另一个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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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造司的公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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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厨是专供工匠们吃饭的地方,眼下正是供应午饭的时间,大堂内却见不到多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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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临凭腰牌打包了一份饭菜,拎着食盒刚走到院子里,就迎面撞见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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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那位顾秀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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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友,你果然还没走!”顾秀才神情激动,迎上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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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临侧身避了下,听见对方兴高采烈地说道:“我又演算了十多遍,你说得对,是我弄错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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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多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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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临默然片刻,道:“算对了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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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顾秀才重重叹气,“幸好有你提醒,若非如此,这回我恐怕又要挨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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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注意到裴长临打包了饭菜,问:“小友这是打算带回厂房边吃边演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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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临:“……没有,我打算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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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回家……回家也好,无人打扰,演算起来清净!”顾秀才说着,又凑上前来,“我观小友瞧着面生,可是刚来营造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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