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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这些狰狞的头脸,枪阵第三次开火,命中率达到了八成。
在这个距离上,子弹已无所谓命中什么位置,只撕纸般轰穿鳞甲,翻滚变形后扯开巨大的空腔……
雷声与烟雾凝成无形的镰刀,一举割倒了九头蛇人。
仅剩的三位幸存者不知所措。
它们不明白火因何而燃烧,铁因何而飞行,战局因何顷刻倾颓……
而同一时刻,洪福咽下津液,左手拔出早就上膛的手铳,右手握紧页锤,为战斗收尾。
一切比想象中更干净利落地结束。
湿润的沼风腌有泥土与腐烂的味道,将刺鼻的硝烟味大半中和。
士兵们兴奋地一一补刀,再用匕首剥下鳞皮与蛇胆。
洪福则握着短铳微温的枪管,对着战场发怔。
他清楚记得一个月前钱宏带着这批枪来到金海时的模样。
在听海阁的顶层,瘦高的匠人酒后把长枪拍在桌上,兴致勃勃地讲述枪管的完整与坚韧,打火簧片的均匀与纯洁,直到脖子涨红、青筋暴凸。
彼时洪福听不明白,只觉得这是兄长极为重视的事情,因此万分上心。
直到靶场上的一次次装填与开火;
直到木皮铁钢在一枚枚铅弹前穿透破碎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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