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告诉他,古代的人们会以爱人的而非自己的名字作为地名。看到了吗——阿斯特勒,是我们先祖所爱之人的姓氏。有一天,他也将遇见自己所爱之人。
叁十岁的我,和希克斯在书房里效仿古代的雄辩家,激烈地讨论着共和的本质是什么、国家的起源是什么。我们鲜有同意彼此观点的时候,却永远能互相理解,那些回忆是多么畅快,就像街上的人们喝醉了酒,也会一起高唱着俗气的歌曲一样。
生命赠予给我的礼物……我的童年、我的爱人、我的孩子、我的挚友、我的共和国……
……
希克斯无法继续看下去了,“啪”地一下把将那日记合上,又惊起一层烟与雾。
他捏了个小法术,耐心等待那日记燃烧殆尽,化为黑色的焦片,在升腾的火苗中飞舞,然后又簌簌落下。
可怕的自白,如此热烈真诚,就这样半垂不朽地被留在这里,成为了对他的无情的嘲弄。
他已经叁十五岁了,大部分人到了这种时候,就会开始把自己想像成那种愤世嫉俗的坏人,而如果他确实如此,那该忍不住质疑:为什么这东西会被留在这里,还被放在如此显眼的地方?难道是那个家伙死前想出来一场不可思议的阴谋,偏要等他在这特定的一天踏进这特定的房间,找到这份迂回的控诉?
但他不是大部分人,所以他不会怀疑,更不会后悔。
他一直都很清楚,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良心,就是因为自己可以将身边的所有人当作附属,他才有能力走出他人无法走出的路。这种选择,必然会使他过上冷酷疏离的生活,这是自然的法则,而并非——罪有应得。
但或许的确是——罪有应得?
他站在那里,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窗外的一颗香桃木树,很久很久。
奈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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