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

命人将饭菜全部撤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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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背着一身夕阳，身穿朱红公服大步跨门而入。他一路疾驰而来，颊上竟带了点汗意。他问了她的所在，等不及丫鬟慢吞吞地去厨间将她叫来，便亲自直奔那君子从未踏足过的庖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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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危髻高耸，裙衫齐整，却未如厨娘一般换上围袄围裙，只穿了家常旧裳在灶头劳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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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风风火火到来时，她手上正在淘澄米粉，右手边摆了晾干备用的茶叶，见他一身朱服进来，唬了一下，忙净了手将他推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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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见她鼻头脸侧沾了点雪白的米粉，眼里带了微微笑意用指尖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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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红了脸：“大人，奴婢想做些茶叶糕托人送去您府上，没想您还是亲自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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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双眼在她身后的灶间一扫，嘴里却问道：“你可用了晚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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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怕他看见还在灶上热着的饭菜，拉着他往前院走：“大人，厨间还剩一篮鲜嫩的蕨菜芽，奴婢吩咐厨娘为您炒制一盘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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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问你做的菜呢？”他抬手将她颊边的一缕发别至耳后，声音格外轻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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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赧然，她的确做了几道时兴小菜，但出锅了几个时辰，此时也就剩盏蒸羊和鱼羹的卖相尚能入眼，实在不敢在他面前丢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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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吃你做的菜。”他又强调了一番，声音似那送香而来的晚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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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好嗫喏道：“那话可说在前头，大人不准嫌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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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服侍着他换了常服，二人盥洗双手后，相对而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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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见饭菜还冒着热气，虽不如府里的精致，那浓浓的香味也随着热气四处弥漫，想来寻常人家的烟火气便是如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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