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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家中用膳向来是仆人布菜,姜婵等半日也不见他起筷,一副矜贵地等着人服侍的样子,便微微摇头,亲自往他碗里搛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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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才慢条斯理地用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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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刚露出尖的笋芽鲜甜脆美,比雪白的蘑菇还味美,他见了便食指大动,多用了几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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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知道你会喜欢。”
带着得色的话音刚落,姜婵记起食不言寝落子的规矩,再偷眼瞧他面色有些怔忪,心下暗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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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见他下箸不停,便壮了贼胆,趁机又介绍起其它的菜肴,随口抱怨道:“元卿,你不知道,这道蒸羊费了我好大力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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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话到哪处,他的筷子便下到哪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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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莞尔,多日来横亘于二人之间的坚冰,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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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见他很少能这样快活地笑,他时常唇角漾起的笑意还未蔓延到眼里,脸就已经无悲无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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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棋候在外头,耳朵竖着听二人低声笑谈,大人此时毫不设防地展现出他也未见过的一面,那表情可真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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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棋被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,忙念叨“罪过罪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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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又忍不住继续窥觑,只因二人并头喁喁,像极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小夫妻,那场景便令他脸红耳赤,比他与贾绯珠在一起时还要令人心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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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……好像对这个村妇真的很迷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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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用完大半的饭菜,姜婵吩咐下人将碗碟撤下,起身盥手净口,王之牧则似一条尾巴似的紧跟在她身后,寸步不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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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时他又牵了她的手去花园里散食,二人这旁若无人的模样府里众人已是见怪不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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