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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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了大半个时辰，画舫已行至一段堤坝处，但见一带垂杨与桃花相映，绿烟红雾，迷漫二十余里，尤为奇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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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船中的皆是未出阁的女子，免不了小孩心性，俱放下手中针线，去赏那春日莺花缭乱之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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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外头那花间的百鸟娇滴滴在枝上弄晴，这番霞影与湖光并媚的天然好景，令姜婵也忍不住从窗中探出头来细细打量。但见竹帘内，隐隐绰绰有几个美人窥探，最后一侍儿从旁边揭起垂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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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在一众盛妆丽服之姬妾丫鬟之中，有意低调一身素服的姜婵并不起眼，可看在另一人眼中却不是这么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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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侍女揭帘时，画舫恰与那楼船打个照面，姜婵只觉得天幕瞬间暗了下来，耳畔却听闻船舱众人起哄：“快看！那就是南巡钦差的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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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边一瞬全挤满了人，姜婵下意识对日仰视，只见到甲板领头二人模糊的轮廓，其中一人退了半身，正对在负手背立之人作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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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高大的身影立在巍峨的楼船甲板，虽看不清脸，那出世之姿，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，却说不出来的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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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光明正大立于甲板之上，周围的小船尽收于他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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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那斜倚楹栏之人，目澄秋水，眼中平静无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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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真是她，哪怕相隔十里，哪怕她化成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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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观不过一瞬，解了数年的相思之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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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甘霖之感只有一瞬，随即他便被重重怒火夹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裹挟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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叁年未见，王之牧双眼就如被那道影子勾了去的一般，登时神魂不定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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叁年前闻她香消玉殒之时，他在书房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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