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越过屏风看了一眼,见她脸上、手上露出的肌肤确实遍布红点,心下却仍有疑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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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至花甲的大夫皱着眉,把了半盏茶的脉,左摇摇头,右摇摇头,看得屏风内外众人皆是心里没底。半晌,他才收手道:“娘子定是冬日受了风寒,风邪和寒邪淤积在体内。近日春天阳气升发,正气驱逐邪气,遂引发丘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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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的李氏比姜婵还急切地扬声问道:“可是疫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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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花粉症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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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闻言顿时脸红,这算是当面被揭穿了。她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外头的李氏,却对上了她蕴含怒气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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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老大夫却不见李氏和姜婵二人的眉眼官司,继续摇头晃脑道:“当用温药和之,把体内的风邪和寒气散出来就无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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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亡羊补牢般地忙解释,原是自己见识浅薄,看到长红点就差点以为是疫病。又干巴巴讪笑了两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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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既然只是花粉症,想来不过几日便能痊愈。先前的活计幸得那位大人青眼……对柳娘子你知根知底,你亲自来做我才放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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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将茶盏递给一旁的丫鬟,再用帕子摁了摁嘴角,对着仍坐在被中的姜婵一通训话,说得头头是道,丝丝入扣,令姜婵深感惭愧。她活了两世,都鲜有这样损人不带脏字的口才,不愧是浸淫已久的官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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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如今已经是李氏说什么话都得接着,勉强做出副铭感五内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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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施施然离去之时,姜婵再不敢托大,外头搭了件披风执意要送李氏到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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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恭敬送李氏上了马车,却总觉得有一道不善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,她顺着望过去,目光却落在一名身着褐色澜衫的少年上,随即愣了下。那桀骜的少年正抬着眼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她,她瞪回去,他却半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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