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（微H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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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，”姜婵巧笑倩兮，云霞般的裙裾下露出莲步款款，语气依旧轻描淡写：“大人前些日子日赏了奴婢，奴婢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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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语调听起来没有半点不快，看着比任何时候都百依百顺，但二人间的暗流不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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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之牧的目光从她那精致的发顶飘过，不紧不慢道：“我何曾问你前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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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脚步一顿，王之牧瞥见她另一只手攥紧了衣袖。半晌，才听到她略紧的声音：“想是奴婢会错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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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步已至堂中，王之牧摒退了众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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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下之道，不能太疏，亦不能太近，有松有紧，连削带打，才能恰到好处。王之牧原本觉得自己这份驯奴的本事已练得如臻化境了，可如今他却没有半分得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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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过，你有什么真心话，一定要说与我听。”

他坐下却仍不放开她的手，边说还边伸手去摸她的脸颊，这个仿似温柔的动作险些让她惊跳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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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的指甲陷入掌心：“可奴婢的确满心欢喜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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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搅蛮缠只会令恩客烦扰不堪，呼天抢地也只会令自己精疲力竭，她既然早已明白这个道理，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日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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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望着她特意傅粉施朱的脸，王之牧的面色暗了一寸：“不，你不开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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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婵无言以对，心底却冷笑，不然还能如何，蓬头垢面向他哭天抢地吗。他王之牧在她心中不过是一个恩客，等她将来脱离这牢笼后，必将他抛诸脑后，彼此天各一方，再不相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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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袖，唇凑近，吐气如兰：“大人问得倒是及时，奴婢却有一件烦心事……大人虽赏了奴婢，可奴婢口袋里前布贴着后布，早已空空如也，那田铺庄子四季经营无不厚费，奴婢无积产，世态炎凉，无钱万事难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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