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成了他上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,午夜梦回,总能听到妹妹微弱的呼吸声和母亲凄凉的歌声。
“妈!您这是干啥?!”
陆川喉咙发紧,声音蹦了出去。
母亲像被噎住了似的停下哼歌,缓缓抬起头来看他,眼神透着一股明显的欣慰,却又带着疲惫得发颤的硬撑。
“你咋回来了,饭没几粒,这么些日子……你放心,我们娘俩再熬熬,真不碍事。”
她语气轻飘飘的,还夹杂着笑似的调和。
“啥不碍事!手都割成那样了,还不碍事!”陆川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,把手里那只惊慌得直扒拉爪的兔子扬了扬,“看见没?这不是来救急的!有肉了,咱不靠喝血!”
母亲愣了一下,过了一两秒才缓缓眯起眼睛,掉出两行泪来。
她声音连颤着,都像要压住,却压不住:“真打回来了?”
“真打回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