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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·缱都
东风浩荡,檐下铁马叮当敲响。
一堆病骨瘫在龙榻上,邦宸侯季惟受召跪于侧畔,却是良久无言。这雕龙刻凤的殿内阒然无声,仿若一只空匣。
“穿着甲来的?”终还是巍弘帝先开了口。
“回陛下,臣在沙场上待的日子太长,这甲也就成了衣。”
“那你在北疆瞧着那些大漠狄人,难不成回来瞧朕也成了野人?”那病帝伸指略挑开床幔,将他的姿容稍稍打量,淡笑一声道,“朕已瘦得脱了相,侯爷倒还真是朗俊依旧。”
“陛下说笑了。”季惟不承他情,说罢只给他磕了一个响头,道,“臣错了。”
巍弘帝身子没动,只瞧着季惟的脸儿瘆笑一声:“错?你哪儿错了?”
季惟恭顺地说:“陛下觉着臣哪句话说得不中听,臣哪儿便是错了。”
巍弘帝皱了眉:“阿惟,这官腔好生难听,赶些收了!”
“克己复礼乃臣子本分,臣不敢违逆。”季惟说罢只把头压得更低,重甲压人,他的吐息却是一分不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