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呼赶驴的车夫动起来。
付溪插着腰说:“您那眼太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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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溪上任之际正逢巽州紧迫时候,天公不作美,总没一点预兆便砸下雹子。他于是没唤人去为他置备府邸,只自个儿寻了个破屋,略微整理一番就住了下来。
付溪推开门的时候墙角还立着只灰鼠,待他把脚跺得震耳,这才把那不识好歹的畜生给吓跑了。
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,拉来两把满是灰的椅子,随意掸了掸便请林题坐:
“寒舍叫大人见笑了。”
林题摇头:“您这儿的耗子还怕人,我那屋里的耗子,那是比我更像屋主人。”
“啧,抄把扫帚就赶跑了,挥得准些,一下便叫它们动弹不得动不了,两下就能打死。”
天儿快要落雨,这会儿正是闷热时候,林题并手扇着风,道:“好歹也算条命,瞧着他们一天天的总在泥里滚,太像我了,打了心疼。”
“人家上赶着当狼当虎,您倒是乐意当耗子爷转世。”
“人总得有些自知之明。”林题瞟他一眼,眼里含着的滋味真真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