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
“我不高洁,不值高看。”
梅岭章爽然一笑,诚如当年。
夏风飒沓,只将院中挺立之玉兰剥落几团雪瓣。那色白微碧的花碎浇在这两兄弟身上,有如沐礼。
梅岭章懒洋洋地迎着暖和日光仰面,笑着说:
“你我如今行于逆流,若能过此关,便砍了这几株玉兰作兰舟,带兄长我出去看看河山罢。”
梅观真面上怆然一片——这是他嫡兄在双腿废疾之后,头回说要到外边去看看。
“兄长、未免也太过狡猾。”
***
季徯秩未曾料及会在缱都酒楼碰上江临言。那人此刻一副浪客打扮,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挑帘坐进了厢房。
江临言指尖夹着一封信,压在榉木桌上推给他,笑道:“这东西原是耽之要给你寄来的,可惜半道被师叔我给截了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