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跑,也终究跑不开与宋诀陵的回忆。
当年吃酒淋雨领虞熹,他们无耻地互相嘲弄;当年逛楼闲谈看花灯,他们又狼狈地偎依取暖。
近来他已是很少思及宋落珩,想起来也就那么淡淡的同其他回忆融在一块儿,可是由于之前太过亲密无间,记忆中的眉眼太过清晰,清晰得叫他颤着躲了又躲,却总拦不住要梦里相见。
“忙罢,乱忙一通,也就过去了。”
季徯秩苦笑起来,发丝被风吹起一段,掺进了巷深处的一片花瓣。树枯瘦,花开得不多,偏就叫他接着了,实在是巧。
季徯秩指尖一夹,只把那软玉搁在掌心,也不瞧,方含住了,便把手垂了下去。
***
有人接花,有人瞧花。宋诀陵难得回府住一夜,不慎俯身案上睡去。他忘了阖窗,被外头凉风给扑醒了。
今儿是由栾壹守夜,只是那粗心人儿歇在屋檐,只知叼草数星子,一点儿也没栾汜那般会照顾人。可他虽对杀意警觉,其余却是一问三不知,叫他主子吹了好长时候凉风,险些冻得打了喷嚏。
宋诀陵拢了袍子只把手向空中一张一合,登时便攥住了一片玉瓣。
他将那东西碾了一碾,盯着那柔嫩得不行的落红瞧。可惜瞧得多了,又要叫他做梦,他心里泛了些酸,只赶忙用砚台将那一点红给盖了去了。
“栾壹——”宋诀陵唤。
屋顶上那人赶忙自上倒挂下来,愈发褪去少年稚气的身子在窗前晃了又晃:“主子,您唤我?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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