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伴姊已经记不清北方的家园。
她的记忆里,只有日复一日的赶路和年复一年的饥馁。
伴姊努力回想,还是只能不确定地答道:“我听大人们说,胡人在北方劫掠,汉人实在无处求生,所以才想着冒险南渡。”
“是啊,无处求生。”郗归叹了口气,目光有些缥缈,“遗民泪尽胡尘里,南望王师又一年。1那原本是我们汉人的家园,可到了如今,汉人却无处求生。”
“女郎,你不要难过。”伴姊嗫嚅着说道,觉得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。
郗归摇了摇头:“我不是难过,难过没有任何用处。伴姊,氐人苻石已经统一了北方,不日便将挥刀南下。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,江左就会成为第二个北方。”
“啊!”伴姊忍不住惊呼了一声,“可是,可是还有朝廷,朝中那样多的大臣——”
“朝中有多少大臣,便有多少门户私计。人人都等着旁人出力,不肯出来担责。”
伴姊第一次窥见郗归的抱负,她颤声说道:“您是要,您是要——可是这样大的事,怎么能只靠您一人筹谋?”
“我并非一人。”郗归坚定地说道,“北府军有两万将士,徐州有数万子民,伴姊,我还有你们。”
伴姊仍旧不敢相信:“北府军只有两万将士,可胡人却有千军万马。”
她在心中问道,这不是、以卵击石吗?
郗归粲然笑了,这笑容让伴姊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自信的英豪。
她看到郗归昂起头颅,掷地有声地说道:“孙策以天下为三分,众才一旅;项籍用江东之子弟,人惟八千。遂乃分裂山河,宰割天下。2两万精锐,再加上整个徐州作为后盾,难道还不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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