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想抓住一点过去的碎片,脑中却满是郗归从前的笑声。
在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中,他终于意识到,他原本就爱她的不同。
重重的时光像浓浓的迷雾,掩盖了他们之间的一切。
以至于七年之后,他们回头看去,只知道彼此依旧相爱、相信,却没有意识到,他们都已经走得太远。
就像两株原本就不相似的幼苗,在短暂的纠缠后,朝着南辕北辙的方向,尽力地生长出去。
越是努力,便越遥远。
郗归不是郗岑,她比郗岑更甚。
谢瑾无比清醒地认识到,她比桓氏、比北秦,更有可能成为江左政权的掘墓之人。
“阿回,你当真要毁了这一切吗?”
“不是我要毁了它。”郗归怜悯地摇了摇头,“是它自取灭亡。”
一个苟且地偷来数十年生机的王朝,终究会尽失那不属于它的气数。
或许在最初的时候,衣冠南渡,新亭对泣,士人们还怀着光复河山的念头,江左尚且能为这想望提供一块绝佳的土壤。
可世家却在这土壤中牢牢扎根。
天之道,损有余以补不足;人之道,取不足以奉有余。1
世家的贪婪汲取了江左所有的养分,而司马氏为了权力,心甘情愿地许出了予取予求的承诺。
江左从此便无可挽回地败坏了。
王丞相又如何?郗司空又如何?
再有能耐的治世能臣,面对江左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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