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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长,你不要本末倒置。谢瑾之所以会面临如今的局面, 不是因为王安、王旬等人的怂恿谮毁, 而是因为司马氏兄弟本就忌惮谢瑾,所以才会纵容太原王氏与琅琊王氏处处与他为难。”
郗归说到这里, 心中又是厌恶,又是不屑:“这就是建康的官场,里面充满了是争权夺利的私计。我离得如此之远,都能嗅到其中腐败的味道。”
这腐败令人作呕,也令人忧心:“兄长,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谢瑾身为权臣,天然地处于与皇室对立的位置,可却如此迟疑,如此纵容,只怕迟早要生出更大的祸患。我只怕这些人越来越过分,以至于手伸得太长,耽误了江北的御敌大计。”
“何至于此?”郗途忙不迭地反驳,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?江北抗胡之事,关系江左安危。一旦防线失守,江左只怕要面临灭顶之灾,不会有人如此愚蠢的。”
“是吗?”郗归反问了一句,结束这番对话。
牛车缓缓驶动,南烛低眉敛袖,递给郗归一盏清茶:“郎君今日倒是颇为不同。”
她没说出口的话是,先前郗岑为桓阳谋主,纵使权倾朝野,郗途也很是厌恶,不愿与之为伍。如今北府军显然已为皇室忌惮,郗归言语之间,对皇室也不算尊重,可郗途却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,半点没有从前的固执。
郗归放下茶盏,轻轻叹了口气:“他只盼着高平郗氏好,无所谓谁出风头。从前父亲在时,他事事都要先问过父亲的意思;父亲走后,他又对着伯父马首是瞻;后来伯父离开徐州刺史之任,不再过问世事,他便又找上了谢瑾。归根结底,我这位兄长才更像是伯父的亲儿子,半点都不喜欢做头领。再说了,今时不同往日,司马氏皇权气数已尽,阿兄早早地看清了这一点,可很多人却并不明白,以至于指斥他为逆臣。兄长如今是看明白了,司马氏做出征发乐属的荒谬决定,无异于自掘死路,所以他才会失望不已,也不在乎我的不敬了。”
郗归说到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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