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下民们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?你仔细想清楚,百姓与世族,二者孰轻孰重?”
谢瑾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冷静地反问:“世家大族把持着江左大大小小的官位,控制着江左绝大多数的财富,我又如何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?”
“呵。”郗归轻嘲一声,缓缓开口,“所以我不是正在动手,要让他们不要再把持三吴田地吗?”
“可你太激进了,真要这样下去,恐怕会出乱子。”
“会出什么乱子?纵使真的出了,难道会比孙志之乱更加严重吗?”郗归挑眉问道,“孙志之乱为什么会蔓延得这么广?为什么会稽诸县,一日之间,便几乎全部沦陷?谢瑾,你有想过这一点吗?”
谢瑾没有说话,孙志之乱来得太快,夏雪带来的灾异之说,台城发出的乐属之诏,混杂着吴姓世族的推波助澜、当地官吏的胡作非为,以及先前上虞县的风波,最终汇成了一股汹涌的乱流,无可阻挡地蔓延开来。
谢瑾复盘过很多次,但没有一次不发自内心地觉得,太晚了。
祸种已经深深酝酿,到了这样的地步,纵使他能拦下那道征发乐属的圣旨,纵使王定之早早做了防备,但叛乱还是会磅礴而至——或许会稍晚,但绝不会消失。
谢瑾的心中闪过种种分析,可郗归却只用了一句话,便点透了其背后的本质根源。
她说:“玉郎,天下之患,从来都在于土崩,而非瓦解。3”
第116章 隐户
若把王朝天下比作一间房屋, 那么,其崩溃永远不会源自瓦块的散落,而是由于支撑其墙体的一粒粒尘土的坍塌。
对此,汉人早有成言。
秦之末世, 陈涉、吴广既无权势, 又无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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