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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烛九阴一咬手腕,那千年血脉滴下几珠褐红的烛油。
他含着血,道:“此为烛,燃天地炬火。”
随后便是斐守岁听不懂的咒语。
咒语如同大地的低鸣,在一切黑暗之中滋生天尽头的光亮。
念啊念,斐守岁的困意渐渐消失,他在细听烛九阴的术。
在一句句古老的角声里,守岁捕捉到。
“……烛生草木,木孕玉石。化为五行,借血重燃……”
化为……什么?
正巧,咒停。
斐守岁同时感知到撕裂的痛,与新生的痒。
是结痂的皮囊在吞噬旧日,过往的所有不停分裂重组。脖颈、手腕与脚踝尤其明显,如有白蚁啃食树桩,而古树却在白蚁之后逆流重生。
一点复一点,吞下了白蚁,也吃尽了自己。
斐守岁痛到冒了虚汗,他咬着后槽牙,忍住淬骨之势。骨头倒转,横穿了他的心肺,而他在水中吐出一口浊血。
血在长发乱舞中凝结,凝成冰晶,却因本就黑暗的海底,斐守岁看不清冰晶冻住了他的眼睫。
只有血腥在告诉守岁,他受伤了。
混乱的思考,还有碾压的力,斐守岁与亓官麓在这般折磨之下,流血,重生。
骨头生出来,皮肉消下去。脸骨被砸碎,头颅在抽芽。
槐树在心脏里扎根,树根拟作了血管,挤占本是血液的所有角落。生的原始欲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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