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罢了。
“没有委屈。”纪渊说着,又倾身上前,他感受到了谢霖身上的寒气,知道他怕冷,想抱着捂着,将他暖过来。
将人完全圈在怀里后,纪渊才多少感到了些安心,他不只是想给人取暖,他想就这样贴紧,这样靠在一起,这样抱着,彼此肌肤血管之下的跳动清晰可见,这让他知道谢霖活着,知道自己活着。
男人身上淡淡的苦药味透了过来,纪渊将头埋进他脖颈,深深地吸气,这样清凉的药味是谢霖身上独有的,只闻着便心安。
距离过近,看不清人的面貌,只听得低沉的声音嗡嗡呢喃在耳边:“我在狱里总想,总担心你,怕你又为我做蠢事,你知不知道出来之后我听人说你在雨里跪了一上午,我怕,怕死了,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怀中的人却像是实在受不了一样,又将他推开了。纪渊一时有些懵,谢霖从来不会这样对他,对于自己的靠近,谢霖永远是诚惶诚恐地接受,再在背后不停回味琢磨,这不是他臆想,而是从前无数次,他都无意间瞧见过,当时觉得这是谢霖多戏,后来信了那是真心,现在又是怎样,怎的全不一样了?
谢霖被困在隔栏和纪渊之间,钻也钻不出去,只能用手抵着对方胸口,尽可能让他离得远些。
“殿下,臣近日感染风寒,小心病气过给殿下。”
得了理由,纪渊心里忽地松了一下,念及谢霖为何会生病,又沉了下去,忧心地碰他额头,仍被躲开了,他想多问两句,却被谢霖打断。
“臣腿疼,可否先坐下?”
谢霖看他又要动手动脚,不愿再被困在墙角,随口扯了一个理由,不过他久站也却是腿疼,更不要说刚刚从翰林院过来,还走了许久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