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含不舍地松手,木枷又落回谢霖肩上,应对完解差的李屹匆匆赶上来,给谢霖手里塞了一个小药瓶,说道:“若是压出恶疮来就敷上,会少疼些!”
不等谢霖回话,就被拉着走了。
夏日炎热,木枷沉重,谢霖没走两步便觉头晕目眩,行至后半程,已经只是顺着本能地向前迈步。三位解差中有一个大概是河东人,虽然另两位受了恩惠总想着帮他把木枷放下来,却被他拦着不让,再渲染几句谢霖罪行,三位解差也都恨上了,往往走一整日连一口水都没有,吃饭也是跪在他们脚边,吃丢下来的馒头,夜里休息枷锁也不会解开,躺也躺不了,靠也无法靠。
谢霖肩上被无数次的磨破又愈合,愈合又磨破,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,分也分不开,一千四百里的路程不知已走了多久,还要走多久。
在某个寻常的午后,谢霖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枷锁沉重,头朝下地栽倒,便再难起来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今晚还有
◇ 第92章 灰
德顺进屋送饭的时候,纪渊仍在伏案批阅,他蹑手蹑脚地将菜布好就要离开——这些日子皇帝愈发易怒,他不敢多留。
“他走到哪了?”皇帝忽然问道。
他能指谁,还能指谁,德顺心里吆喝了一声,应道:“大概到冀南了。”
“该回来了吧?”
德顺被问的一哽,不知该作何回答。
没人敢说皇帝朝令夕改,明明前几日还雷霆震怒要谢霖立即发配,过了两天忽然又悄悄下令,让那押送队伍走走就回来吧,全当给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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