斤劣等灯油都要三十文一斤,点灯就要了她的命。
楚幺沿着竹篱猫着腰走近,他心口噗通噗通跳,脑子里全是阿黄从小到大的样子,心弦紧绷着耳听八方。
村子里安静,此时养母堂屋里的人声显得尤为清晰。
听着气氛很紧绷,和村子里家家户户防后山野兽的紧张不一样。像是暴风雨里就一艘小船争夺不下的阴沉。
楚幺听着声响,不用刻意想,他脑子里就浮现了一副画面。
养母坐在堂屋上方,手里拿着猪草刀,手里一边剁碎明早的猪草,一边听两个哥哥相互推诿。昏暗的油灯只照亮堂屋正下方一角,两个嫂嫂坐在昏暗中,背倚着小凳竹靠,谁也不瞧谁。
只听楚老二道,“这原本是小幺的徭役,没由来轮到我了。”
原来是因为要加固堤坝,县里摊派了徭役任务。
这任县令是上任第三年,每年都有派发徭役。遇见好的父母官,会在秋收后入冬前征徭役,修整河道修路等。
但这任县令没考虑这么多,有时候是夏季有时候是秋季,这回徭役落在了春耕时。每户在出钱和出力选一个,要么出一个壮丁服徭役,要么就出三两银子做赋役证明。
服徭役苦,像楚幺这种身板,死在徭役中太常见了。有钱人家都不会让男人遭这罪,村里农户没办法,一般是按照兄弟轮流来。
今年徭役原本是让刚成年的楚幺去,如今楚幺不在,徭役就落在了楚老大和楚老二头上了。
按轮流应该是楚老二去,可他媳妇儿临近生产,他不想去,想留在媳妇儿身边才安心。
楚老大听着楚老二的言辞,没说话。
楚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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