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

有点笨，解一颗扣子解了半天。如果能笨到像以前一样对庄越就好了，他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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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能像现在这样，主动找到庄越也已经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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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越抵着方嘉禾的背，只希望明早起来还能看见他，而不是又偷偷跑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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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，方嘉禾没有消失，也没有假装无事发生，还很认真地叮嘱庄越要联系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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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越问可不可以去艺术展，方嘉禾也很快同意，晚上到家时，还给了他一张邀请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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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棋告诉他，美院毕业展时，亲朋好友都会给毕业生送一束花摆在作品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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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越没有参加方嘉禾的毕业展，但还是买了一束花，不知道合不合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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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展有两个入口，庄越进来的时候，看见方嘉禾一直盯着另一个方向。他等了一会，发现方嘉禾还没有反应过来，觉得有些好笑，给他打了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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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嘉禾愣在那里，看上去有些呆，庄越递出花的时候，他好像还处在状况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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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这束花来得很迟，但方嘉禾还是收下，并对庄越说了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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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厅设置在美院投资的展览馆里，有上下三层，第一层都是这届毕业生的作品，方嘉禾的在第二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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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越走马观花地看完了第一层，到了第二层时，才稍稍认真，最后在雕塑系的展区里看见了方嘉禾的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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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占了两个展台，雕塑质地是金属，表面喷了暗金色的漆，造型并未塑成具体的人体形态，姿态动作都是由铁皮和钢筋延伸完成，一座像是两人交缠在一起，一座又像是两人转身各自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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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越目光落在展签上，上面标注了作品的名称：《最后一支舞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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