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路（作者：山间人） 第69节

bsp;“我来问，你只说你想说的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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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宁沉默，没有回答，但也没再拒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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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子遇想了想，道：“就说说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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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上次短暂地谈起家人的时候，她对父亲的存在虽然不是多么快乐幸福的回忆，但比起对母亲的完全回避，还是留了一个小小的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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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…”宣宁沉默了很久，大概是想起来往事，又或者是在想该怎么说，“他应该是个贫穷的艺术家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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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很长一段时间，她都无法理解黎北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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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父亲，他陪伴她的时间很短，这不单是指他去世得早，也是指他在世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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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悦悦，爸爸出去一趟，午饭就去找蒋阿姨吃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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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早就模糊的记忆里，黎北迁最常对她说的话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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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常他这么说的时候，便意味着要消失好几天，然后在她已经不好意思再在蒋阿姨家里白吃白喝的时候，一身酒气地背着吉他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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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给你带了午饭。”他会站在蒋阿姨家门口，冲她摇晃手里装着打包的饭菜，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，也不管多少，直接塞给蒋阿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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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说，人不应该被脚下的三寸土地牵绊住，就应该靠着这一双腿，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，这才是飞机、轮船和汽车发明的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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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说，如果不是因为有她这个女儿，也许他早就离开这里，当个居无定所的流浪诗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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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年时，她有太多听不懂的话，一直深深记在心里，直到长大了再挖出来，拼拼凑凑，才终于拼出个完整的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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