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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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他们的手甚至还贴在一块，肌肤贴着肌肤，在温热的暖手袋里牵黏出一种无声的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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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峰山的寒风还在飘，冲着人迎面吹来，吹得原峥那仿佛生锈齿轮般生滞的大脑霎时清醒几分。他慢慢紧绷了下颌，神情难辨，后知后觉意识到，小荷发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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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发现也不准确，小荷用的是疑问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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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怀疑了，但不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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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怀疑的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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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峥动了动僵硬的手指，慢慢把手从小荷手背上移开，他知道，在毫无希望的时候用否定、含糊不清的态度来应对这一切才是聪明人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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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定了，就还有以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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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定了，就还可以细水长流慢慢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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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定了，就依然可以处在哥哥、朋友、家人这个最安全的位置。他们依然可以是对方最亲密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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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——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聪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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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感情的事上，在对待小荷上，他永远做不到权衡利弊，他鼓动的心脏也不允许他说反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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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天秤，本来就无条件偏在小荷那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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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峥无声轻垂了头，注视少年那双细润漂亮的眼睛，喉口有点干涩地滚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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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双眼睛像盈盈秋水，仿佛能和背后云雾飘渺的白峰山融为一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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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丽柔软，就这么小心地注视着他，似乎也不用他一定说个明白，似乎就连转移话题都是可以的，那么贴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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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原峥想说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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