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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温颜被她们从被窝里扒拉出来,洗脸梳头更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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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嬷嬷是宫里头的老人,什么阵仗都见过,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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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是丧事,给她穿的衣裳都是素白,头上几乎没有什么配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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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颜站在衣冠镜前,任由程嬷嬷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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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阵子寿安宫内的所有宫女太监都被处理掉,许太后今日薨逝,不用猜也晓得是怎么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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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说什么,程嬷嬷提醒道:“娘娘过去了谨言慎行,什么都别多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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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颜憋了憋,“我哭不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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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嬷嬷暗搓搓道:“圣上也不会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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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颜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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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嬷嬷教她道:“只做哀伤即可,切记用力过猛,惹得圣上生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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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颜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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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极少跟许太后接触,要让她表现出悲恸,实在为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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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好衣冠,外头的小轿已经候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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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她在寿安宫出岔子,程嬷嬷跟着一道过去,处处提醒着也好,以防失仪落下诟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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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黑漆漆的,还在飘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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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青怕她受寒,临走前特地给她穿了厚厚的护膝,因为多半要跪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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捧着手炉,披上斗篷,帽子把头盖住,遮得严严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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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小轿,一行人动身前往寿安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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