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雪,黑漆漆湿漉漉的,寿安宫却形同白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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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嬷嬷提醒她注意脚下,地面是湿的,恐踩滑摔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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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许太后已经由宫女擦过身,换上寿衣,停灵在西殿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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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事情来得仓促,灵堂还未搭建,只放着漆黑的棺椁和牌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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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颜过来时,周瑾行一袭孝衣站在棺椁前,凝视棺中面色发灰的许太后,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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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后黄内侍上前,说道:“陛下,淑妃娘娘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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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瑾行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什么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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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颜由程嬷嬷搀扶步入灵堂,要先给死者敬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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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婢呈香到她手里,她上前跪拜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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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是深夜,宫门已经落匙,明儿一早宫里头就要外出报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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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宫中只有周瑾行一人,温颜是小老婆,也得穿孝衣守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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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废太子,自然是不会放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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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堂里肃穆安静,弥漫着香烛纸钱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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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瑾行站在棺椁前看了许久,才做了个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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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们上前盖棺,把许太后的一生都尘封在那个漆黑狭小的木盒里,彻底与红尘斩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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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间殿没有地龙,靠炭盆取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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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门敞开着,时不时灌进带雪的冷风,殿里又停着一口棺材,显得鬼气森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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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子守夜得跪,宫人取来蒲团,供两位主子跪守,其他人则跪在后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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