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头骡子或是驴,至少去北海子拉车的时候,不用再那么费力,犁地也能省些力气。
不然她老是有种,她和徐祯是两头拉磨的牲畜,一直在干活的路上打转。
可光靠徐祯做木匠活只能日积月累攒点钱,不是没试过新奇玩意,都无人问津。对于湾里人来说,越新鲜越藏着鬼名堂,没人买。
而姜青禾编筐纺毛线是转不了几个钱的,只能换些菜种、菜蔬、鸡鸭蛋,她愁哇。
想着挣钱一直到末伏快过去,萝卜地里的秧子越来越绿,底下萝卜渐渐饱满水灵。
她给地里上完最后一茬粪肥,整个头用灰布头巾包着,扛着粪勺,跟湾里的女人没啥不一样。土就一个字,不说第二次。
然后有车轮声从后头传来,她听见巴图尔的声音,他喊:“前头那个嫂子停一停。”
啥嫂子!她还没那么老,三十都还没到!
而且明明前些天见面还喊人家妹子的。
姜青禾停下脚步,半拉下头巾,转过头虚着眼瞧他,也没说话。
“哈呀,”巴图尔大笑,“妹子正找你呢。”
“找我干啥,”姜青禾不想搭理他。
巴图尔拉住牛,他翻身下来小声问,“想不想赚点麻钱子。”
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搓了搓,动作特别标砖,然后他又嚷道:“妹啊,粪勺拿开点呗。”
都快戳到他脸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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