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个下午,湾里的妇人都没下地,要不在自家,要不三五个凑在一起,笸篮里放着针线,笑眯眯地做活。
有的拉着孩子上前,拿着布头比比划划,嘴里念叨:“给你做件红衫子,你过几天穿着去外家走一趟,别给俺在地上滚脏了,过年还得穿的。”
也有的喊娃,“老实给俺坐着,量量你脚长了没,女娃子家家的,整天瞎混。哎呦,真长了,新做双红布鞋,别一天往上盘土,脏了就甭想要了。”
娃们忙不迭点头,出来玩一碰头都纳闷,忙问,“过年了?”
“俺娘转性了,这么红都肯给俺做衣裳了。”
有个年长的女娃满头雾水,“俺娘更不对劲啊,不年不节说要给俺做鞋子,难不成有骚毛鬼,俺得去问问。”
然后摸着挨了一巴掌的脑袋,高高兴兴回来了,大喊:“俺娘没疯!她捡着宝了!”
另一头几个小媳妇则聚在一处,说着做条啥裹肚,能绣个花样更好,再给家里枕头做个红罩子,指定好看。
湾里汉子下工回了家,也纳闷,出来倒洗脚水的功夫碰个面,直到真稀奇。
觉得最稀奇的是姜青禾,她衣裳还没开始做嘞,湾里妇人居然变了样。
她往湾里去找土长的路上,碰见有在灰布头巾上缝了两朵红花的,还有在毛蓝布的单衫上缝了个暗红色的领口。
“你瞅俺这领豁儿好看不,”那婶子指着问姜青禾,眼神中又充满了期待。
其实有点红蓝有点不配,但她说不出不好看,“婶你这手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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