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当面喊钱数,可大家眼睛多利啊,光是从上去领钱的人听了后失声大喊,到兜着钱笑得露牙花子过来,就晓得肯定发了一笔。
也确实不少,至少姜青禾跟领到钱的人都清楚,最多的有一两三钱,最少的都有七百个钱了。
而一只猪崽只需要一百个钱,鸡鸭崽子不足五个钱,哪怕是七百个钱都能买上不少好东西了。
她们内心充盈着激动,只觉得腰杆子更硬了,要晓得自家男人做苦力活小一个月,也就三四百个钱,而她们却赚了这么老些。
从办事房出去的时候,女人们左手拎着一袋钱,右手拽着一袋红彤彤的年礼,大摇大摆走了出去。
可把候在门口的男人们一惊,有的上手去拿钱袋子,嚯了声,大声问,“抢钱庄去了?”
“俺呸,啥抢钱庄去了,这都是俺日夜操毛的辛苦钱,”女人一把夺过来,拿起红纸头在他面前甩了甩,仰起头嘚瑟地说:“晓得这是啥不?年礼,你听俺给你数数,一副对联子,六张大红剪花,两张福字,诺,红绳团,还有包枣干。”
“可叫你把住了这门好活计,往后家里都靠不着俺喽,”男人背着手摇了摇头,心里想的却是这娘们是越来越能耐了。
女人们欢天喜地出去炫耀时,姜青禾还留在屋子里,等着毛杏过来拿她的银子。
从今年五月染坊开始收槐花,她爬大槐树上摘了槐米卖的钱,割红花、采蓝草,到后面在童学带孩子的工钱,织毛线的钱,一律全都在姜青禾这。
毛杏来得很快,她几乎是跑过来的,头巾掉了大半,两颊通红。
她站在姜青禾前面时,还喘着粗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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