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秋的眼镜和发型。明明今年刚满三十，板正条顺的大好青年，非把自己往四十捯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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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，律师这行讲资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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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岁的律所合伙人啊。兰殊长吐一口气，不愧是他。怎么同窗同寝四年，人和人的差距还是这么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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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殊，你是一只金丝雀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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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殊又想起这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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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国前他哥凌砚问他工作找好没有，他看着招聘网站上投出的一百多份简历，寥寥几封远程面试通知，和不久之后收到的歉意与祝福的回信，憋了半天，终于实话实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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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家里上班吧。”最后凌砚拍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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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殊没拒绝，总比当无业游民好。他做不来败家享乐混吃等死的纨绔。他也不敢创业，他知道自己这点斤两，创业不如当纨绔，败家的速度还能慢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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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私底下安排，我不去集团，你也别让人知道我是谁，”兰殊嘱咐亲哥，“我还会自己找工作的，找到我就走，家里的事儿有你就够了，我不想插手。”这算是他最后一点倔强而无谓的自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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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殊，你是一只金丝雀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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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到头来，他依然活在父兄的庇荫之下，活在优游自适的温房，活在安闲无虑的笼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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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殊一阵泄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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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出手机，在微信的通讯录里找到星标了的江遇。头像是支钢笔，金属的笔尖反射淡淡的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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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是前年换的，兰殊回想，过去江遇的头像是抱着手臂从容自信的灰底职业照，本科的同学如今大半的头像都是那样，不看名字压根分辨不出谁是谁。他点开与江遇的聊天界面，最后一条消息是在八年前，江遇发给他的：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