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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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，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，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，连自己身上盖的被褥也是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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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天堂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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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天堂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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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耳边机器的滴答声瞬间让他清醒过来，转过头，心电图上的曲线还在不停跳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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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里静得可怕，消毒水的味道压得程昙有些呼吸不畅，他尝试着举起手臂却因为身上已经被卸完了力气，无法再有一丝动弹的余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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愧疚感如浪潮般压得他喘不过气，只是眼下他甚至连扇自己一巴掌的权利也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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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说好的，不再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呢？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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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去了父母之后，也要让尚郡姐姐因为自己总是干一些给别人添乱的事，而把自己也丢弃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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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眼紧紧盯着天花板，程昙的头脑依旧不算清醒，正在纠结时，只见尚郡推门走了进来，看着尚郡眼下的一片乌青，程昙在被子下面缩了又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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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昙啊，”尚郡看到终于清醒过来的程昙直接上去把他抱了个满怀，程昙道歉的话还在嘴边，却听见尚郡的话抢先一步，“对不起······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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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的程昙还不知道尚郡为什么要跟自己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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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，如果可以的话，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听见这三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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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院的这一段时间，程昙全然比原先开朗了不少，这样看着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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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怎样，他都要变得更加“开朗”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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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只有开朗起来、开心起来，他才能看上去更加“正常”，才能让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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