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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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沙发上的周迎暄抬头看他。白衬衫随意解开几颗扣子，西裤笔挺，男人抱臂靠在窗前，姿态散漫，后面的城市灯火剪影出宽肩窄腰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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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得有点入迷，他朝这边走来时，她才回过神来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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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，盛景在她对面坐下：“有什么需要改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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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周迎暄轻轻摇头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钢笔，打算签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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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景倾身，按住她的手，女人的手背和钢笔的金属外身一样冰冰凉凉。迅速抽出笔，他说：“我不会是一个好丈夫，你再想想清楚，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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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温柔平和。周迎暄没有惊讶，只是感到疑惑：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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钢笔攥进手心，盛景没有闪躲地回看向她，坦白道：“我有喜欢的人。即使结婚了，我也放不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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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模棱两可。不知道说的是就算那个人结婚了他也放不下，还是就算他自己结婚了也放不下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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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哪种，如果对一个喜欢他的人这样说，未免过于残忍。明明她和他的前面一步，就是婚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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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景第一次看到周迎暄柔和的面容生出裂隙。她好像被打击到了，眉眼的弧度再提不起来。她咬唇看着他，明亮的眼睛涌起波光，像要哭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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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料到这情景，但无法处理。盛景看着她，和空气一起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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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周迎暄没有哭。她失落地低下头，慢慢呼吸了一会儿。再抬头时，她说：“没关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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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爱你。只要你会回家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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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景抬眼看她，惊异于自己听到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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