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尽头,陆承德将手放在门把手上,慢慢往下一拧,随着门被推开,外面的月光争先恐后射进来,他就像被这单薄的光刺痛似的,好半天才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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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台的风很大,此时月上中天,漫天的星子洒在夜幕,女孩本来是在看天,听到声响,她仰起的头微微侧过来,有风撩动她的发丝,缠在唇角,又荡在脖颈上,想牵着她离开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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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坐在她旁边的,就像他不知道陆初梨在想什么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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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里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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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星星。”陆初梨闷闷说道,嗓音还带着委屈的颤意。风太讨厌,她一边说,一边不得不用手把鬓边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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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不理我吗,干嘛还要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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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想我理你吗?”陆承德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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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过来,轻轻点头,眼中摇晃的的是月光还是水光,陆承德都快分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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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坐在一起,连气息也被风揉散交融,陆承德伸出手,轻轻落在女孩的后颈,拇指摸索着她脆弱的皮肤脉络,他甚至能感到陆初梨因紧张咽下唾沫时喉管的律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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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在那之前,我想问你——拿自己开玩笑这种事,是谁教你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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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初梨呼吸一窒,他手上微微用力,像在克制进一步失控的动作,男人又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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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没有想过,万一真的碰上危险怎么办?你受伤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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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句话,陆初梨原本紧张的表情突然变化,她倏然笑出声,在陆承德听来,带着讽刺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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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您不问问,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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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“您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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