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0章

雪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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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母亲不会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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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再也没有妈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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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是一直压抑在身体深处的情绪宣泄出去了的缘故，渐渐收住哭声、氧气回到身体里之后，李雨升感觉整个人像是轻快了一些，思维也不那么悲观固执，可以自如地思考一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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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鹿明烛，也慢慢地恢复过来，不像刚刚苏醒时那样懵懂——实则，在这一次之前，鹿明烛已经“醒”过几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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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眼睛刚一睁开便又闭上，那时李雨升还未与他有什么接触，只是把鹿明烛带进了红毛安排的这间狭小的开放式一居室里、将空调打开，为鹿明烛“化冻”，李雨升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，人就又“死”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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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把鹿明烛带回来的几日，简直不堪回首，鹿明烛身上的皮肉本就溃烂，加之一冻一化，稍微碰一碰便有肉块会掉落下来，李雨升处理掉也不是留着也不是，最后只得把鹿明烛安安稳稳放在床上，用了红毛说得“自己橹然后一点一点喂进去”的法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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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是自己的爱人，和这样高度腐烂的一具尸体共处一室，还要进行一些无异于“歼尸”的行为，李雨升很难描述自己究竟是心理更加强大了还是心理更加变态了，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是，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，鹿明烛曾经说的，“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人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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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这他娘的没有一件是正常“人”能干出来的事儿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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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雨升将这些天的经历三言两语对鹿明烛带过，又仔细问了问鹿明烛来到仪苏乡之后的事情，鹿明烛倒还记得李充婉这么个人物，但是当时确实没有顾得上，只对李雨升说可以去找人询问一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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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捧着李雨升的手，眉目低垂，手指缓慢但不停地抚过李雨升手腕处密密麻麻的血痂，那些刚长好的创口本来就痒，李雨升架不住鹿明烛这么摸，但也不忍心抽回手，视线跟着鹿明烛一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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