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

鹿明烛疑惑的目光对上，低声道：“你知道吗，你这回每次醒过来那眼珠子，都是水银色儿，看得我提心吊胆，生怕你张口叫我‘先生’，居然一次都没有，还知道喊‘升哥’——这个叫法哥喜欢，以后多叫，都这么叫，记住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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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明烛用力地点了点头，从善如流地唤道：“升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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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雨升又应了一声，抱着鹿明烛待了一会儿，想起红毛说得话来，便对鹿明烛说道：“对了，你知道是白无常把你给救了的吧？——我感觉好像是白无常啊，一个红毛瘸子，嘴特别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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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他，我猜也得是他。不然我应该是没活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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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说这个可不吉利啊，说好的只有我能有法子弄死你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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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鬼怪来说，肉身泯灭不算‘死’。”鹿明烛对李雨升解释了一句，眨了眨眼，轻声道：“我在貘怪的梦中境里还见到来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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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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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雨升略一挑眉，但也不算多么吃惊，将自己的手机交给鹿明烛，由着鹿明烛去联系红毛，咂了咂嘴道：“他不会是想把来娣给养成什么超级巨妖，拿来对付你们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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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有八九。但是我确实想不通，扶应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鹿明烛将消息发了出去，稍微吐了一口气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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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雨升看了看时间，起身出去给鹿明烛烧符水。鹿明烛转过头，透过当做遮挡的玻璃推拉门，去看李雨升模糊不清的、忙碌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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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才算彻底清醒过来，然而有些话……已经来不及说、来不及改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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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想好了——明明是想好了的，再也不要见李雨升、再也不要和他有纠葛。就像来娣所说的，人是很健忘的，李雨升已经忘记了鹿明烛一次，不管是不是因为轮回转生，也一定可以忘记鹿明烛第二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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