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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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恶不作的外国人走了些年，落梅城还没缓过一口气，又来了一群喊打喊杀的兵，好不容易盼着兵走了，流匪却顶上了门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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贫苦百姓们没有一天好日子过，整日里苦不堪言，落梅城里几乎每日都有横死的人。几家人死得空了，尸体都没人收拾，要么烂在屋里，要么烂在街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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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雨升还是照例每个休息的日子都来找鹿明烛，雷打不动，然而能修的、能做的东西都修完做完了，他便只教鹿明烛看书写字，偶尔提起时局，频频叹气，一声重过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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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明烛知道李雨升是有些见识的人，生逢乱世，空有知识却能为不足的人，才最是折磨，才最要清醒着遭受无能为力的苦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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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明烛身为鬾鬼，日常不需要吃喝，那群抢劫的人来了他便随意施个障眼的法术，没人能进到院子里。尽管李雨升总是担心鹿明烛自己一个人居住不安全，但鹿明烛回答的“整个落梅城就我这里最安全”，也算不得是自夸的虚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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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可以，鹿明烛更希望李雨升不要再去什么许老爷子家挣那仨瓜俩枣的钱，破学堂一年要的费用鹿明烛根本不看在眼里，只要李雨升愿意，鹿明烛想让他搬到自己的小院，省得自己还要在有土匪光临城里的月黑风高夜飞檐走壁，蹲在许家那小小的一亩三分地边着意李雨升的安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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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话题鹿明烛不是没说过，他或开玩笑或认真地提起来，然而不知为何，李雨升不肯答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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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，不答应也有不答应的好处——鹿明烛没有办法对李雨升坦白自己的身份，他开不了口诚实地说上一句“其实我不是人，是鬼怪”——书里就是这么写的，许仙爱白娘子爱得死去活来，看见白娘子现了原形还是屁滚尿流地跑了，还要让法海收了蛇妖；什么花姑子、龙女、柳氏，没一个妖人相处可得善终。鹿明烛不能肯定李雨升对自己有多少喜欢——大概是有那么说不出口来的一点点——但肯定不足以让李雨升坦然接受他鹿明烛是个异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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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动荡，妖异横生，鹿明烛需要三五不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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